蕾丝装饰边柜,蕾丝盖着苹果电脑,像父母在冰箱顶和电视机上做的那样。粉色的沙发和茶几,粉色的书桌上的垫子。粉色的碗碟,粉色的平底锅。
一盏水晶吊灯价值不菲,开灯后会使粉色变黄。如果忽略这盏昂贵的灯,它和一个少女的房间并无不同。
不同之处在于,房间的主人今年52岁。
房间主人伊能静出现在综艺节目《妈妈是超人2》里,介绍她的千万豪宅,那张脸堪称完美。
尽管有粉底遮掩,你仍能看到与年龄不符的少女气质。
但那不易察觉的有些紧绷的表情,又显得过于一丝不苟。
当她陷入这奢侈的粉色之中,会不会想起出道之初的那些夜晚?
那年,在高雄,演出结了演出费,东家直接给她一包现金,她连夜赶回台北,一路抱着钱,放在母亲家门口,甚至没有进家门。
母亲是她一生的梦魇。
当年那个没进家门的小孩,住在她心里。分裂她,扮演她,控制她,也成就她。
伊能静的粉色房子。
1
伊能静写词的歌很多,但有两首最让人动容,传唱最广。
一首是《流浪的小孩》,一首是《春泥》。
一首里写着:”流浪的小孩,今天有没有哭“。另一首里写着:“多想提起勇气/好好地呵护你/不让你受委屈/苦也愿意”。
一个是她内心的受伤小孩,一个是她内心的完美父母。
就像一个是她脸上的少女气质,一个是她表情的一丝不苟。
就这样交织在她身上,在她生命,在她灵魂里。
这样一个人,是怎么诞生和成长的?
混合着少女气质和一丝不苟的表情。
世界上本没有伊能静。只有吴静怡,或者伊能静将,或者一个打掉的胎儿。
她是第七胎。即使在大陆那个号召人多力量大的年代,7个小孩也算惊人的数量。
母亲杨淑婉想要打掉她,又有一种隐隐的希望,希望她是个儿子。因为她已经生了6个女儿,她觉得对不起丈夫。
他的丈夫吴敏是山东人,山东是个什么地方,大家应该从最近的事件中有所感受。重男轻女不是秘密,而是训条。
何况,吴敏当年随国民党来到台湾,被迫漂泊他乡,归乡之日遥遥。他深感对不起海峡对岸的父母,于是,“生个儿子传宗接代,将来带回家给父母慰藉”,成为吴敏一生的追求。
杨淑婉出身名门,是二二八事件中遇害的社会运动人士杨元丁的女儿,但她依然是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妇女。
丈夫只要儿子,杨淑婉就努力帮他生儿子。
命运弄人,连生6胎,全是女孩。夭折了3个,还有一个患上了小儿麻痹症。
她害怕生出来的是女儿,又害怕不健康。或许还有逃避责难的心理,她想打掉。就在去医院的路上,一位老人指着她肚子说:“这么尖,肯定是儿子。”她犹豫了,没去医院,掉头回家,决定把孩子生下来。
如你所料,1968年3月,第七胎生下来,还是个女儿,得名吴静怡。
如果打掉就好了,当时的杨淑婉一定这么想过,也这么说过。
生了7个孩子的杨淑婉,已不能再生育,吴敏很生气,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。当即决定抛妻弃女去外面找女人、生孩子,两人旋即离婚。
女人的悲剧来自于男人,也来自于女人自己。自从吴敏离家,杨淑婉对吴静怡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如果没有你就好了,妈妈会过得好一点。”
多余的人,带来灾祸的人,不被爱的人。任何一个小孩长期被这么指责,心里都会有巨大的阴影。
这成了伊能静一辈子的魔咒——“从小我就有一个罪恶感,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。”
直到她成为伊能静。
2
在成为伊能静江之前,吴静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吴敏不止抛妻弃子,还因为投资失败,留了一笔债给杨淑婉。母亲打工赚钱,没有办法养伊能静,就把她扔在乡下亲戚家里,每个月寄一点生活费。
更多的钱,她要用来还债,还要帮吴敏养他的女人和儿子。男权社会里,女人认为所有的错和罪,都是自己。
养父母做甜品生意,卖玉冰(台湾特色甜品),起早贪黑地忙。夏天出摊,就用铁链把伊能静拴在摊位旁,至少不会跑丢。
伊能静一年能见母亲两三次。到后来,她对母亲的印象和感情已越来越淡,有一次母亲接她回家,她大哭着不肯走。
后来她又被送去大姐家,大姐夫是黑帮头领,还有轻微精神分裂,发病时就会虐待吴静怡来发泄,还拿狗粮喂她。
寄人篱下,别说得到赞赏,能活就不错了。伊能静的真实生活,比《欢乐颂》里深受重男轻女影响的樊胜美还要惨得多。
到了国中一年级(初一),吴静怡开始抽条。
新的环境,让她感受到新的世界。
也是在这时候,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注、被人喜欢。
她收到一封来自其他学校高中学长的情书,学长说,在一个活动上见到她,念念不忘,专门查到了她的学校。
按伊能静现在的性格,当时一定被感动得泪水涟涟。
国中时期的伊能静
懵懂的年纪,一个美好的初恋故事。但此时,母亲杨淑婉改嫁给日本人伊能祥光,吴静怡只得跟随妈妈去了日本生活,并改名为伊能静江。
继父是个有钱人,一开始对她和妈妈都很好。 但时间长了,妈妈经常因为不会说敬语,而被继父圈子里的富家太太嘲笑。
为了能让妈妈重新回家生活,伊能静决定打工赚钱,她开始了在日本的第一份工作——洗盘子。
人的一生,因为选择,小时候更因为父母的选择。伊能静的生命,时刻被母亲的阴影遏制着。
她想选择自己的人生,拯救自己的未来。她需要一个机会,这个机会一定不是洗盘子。
幸运的是,她遇到了一个足以改变自己人生的人,她抓住了这个机会。
她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母亲的控制。
3
13岁的伊能静收到情书,并不意外。3年后,16岁的她更是出落成一个美人,这一点,台湾歌手刘文正最有发言权。
1984年,伊能静回台湾探亲,在照相馆拍了一张证件照,老板多洗了一张,压在玻璃底下做样板。
刘文正也去到店里拍照片,一眼就相中了照片里的女孩。
36年后的今天,在《乘风破浪的姐姐》里,把伊能静以大比分pk掉的《兰花草》,就是当年刘文正唱红的歌。
当时,他正在筹备一个女子组合。照片里的这个女孩,他想要,想签她。
刘文正找老板要到联系方式,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,失望。
因为,这时的伊能静已经在饭店洗了2年盘子,甚至已经和富豪谈起了恋爱,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受欺负的小孩。
她一听到要去见唱片老板,已经有营销自己的想法,又是化妆又烫头,硬是把自己收拾成看起来老了二十岁。
刘文正怎么也想不明白,他又跑了一次日本。看到穿着学生装的伊能静,心中窃喜。因为日本学校有发禁,头发只能到耳下一公分,梳着妹妹头的伊能静格外青春动人。
签!
刘文正是带着合同来的,但伊能静尚未成年,签约需要监护人代签。
母亲再一次压制住伊能静的生命,小时候不在身边的母亲,这一回可是坚决“护着女儿”,不同意她走歌手这条路,合约不签,还断了伊能静的生活费。
伊能静当然不甘心,因为刘文正说按照专辑给钱,一张专辑的钱够她洗一年的盘子。
她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自我决定之一,悄悄给母亲留下一封信,偷偷回了台湾,想办法找到自己的生父吴敏。
没想到,这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,一听她要去唱歌非常支持。因为吴敏年轻时不仅玩过乐队,会弹吉他,还会吹萨克斯,喜欢音乐。
为了不让名字看起来像日本人,伊能静将改名伊能静,顺利进入演艺圈。她与裘海正,方文琳组成了一个青春偶像女团出道,女团名做“飞鹰三姝”。
名字很有时代特色,有点像港片片名。
这是伊能静第一次得到父亲的认可,也有人说,后来母亲知道伊能静得到父亲的认可,才很开心地赞扬了她。
这比跟富豪谈恋爱还让伊能静感到满足。
奈何命运弄人,就在她录制《爸爸不要说》一曲的当晚,吴敏骑摩托车遇车祸死亡,在冰冷的桥上躺了3个小时,凌晨5点才被人发现。
伊能静第一个赶到太平间的,亲手签了父亲的死亡证明。
父亲从她生命中匆匆退场,没留下多少爱与关怀,只留下一千多万台币的外债。
那年,伊能静17岁。
伊能静一生都在寻求父亲和母亲的肯定。但现在,父亲再也不可能给她任何答案。那个签下死亡证明的小孩,心里的缺憾,再也没有机会弥补。
4
进入演艺圈后,不会唱歌的伊能静火了。
1993年,张艺谋拍过一部电影叫《秋菊打官司》,里面有个集市的画面,是实地取景拍摄。
集市里,一个卖海报的摊位,贴满了大明星的海报,有刘嘉玲,张曼玉,林青霞,刘德华,周润发。
所有人的海报都只挂了1张,唯独伊能静的挂了2张,还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这一年,15岁的秦昊还在东北上初中,也许这2张海报他当年也珍藏过。毕竟他9岁时买的人生中第一盒音乐卡带,就是伊能静的《19岁的最后一天》。
这是她单飞后出的第一张个人专辑,红遍两岸三地。
当时还很流行一句话:女爱小虎,男爱飞鹰。
小虎队会劈叉,会翻跟头,每一次演出都很卖力,但飞鹰姐妹只是站在一起,跳个舞,打个响指,转个圈,就吸引了大批粉丝。
而伊能静毫无疑问是三姝里生命力最长的。
小S在《康熙来了》上曾说伊能静是超级大偶像,从小听着她的歌长大。她的所有衣服,大S都想拥有。
编剧朱天文说伊能静身上有“青春的残骸”的味道,想以她为主角写剧本。
”青春的残骸“是什么味道?是受尽伤害又拼凑起来的感觉吧。
同样被吸引的还有大导演侯孝贤,他说他着迷于伊能静身上那股同龄人缺乏的复杂性,纯真却世故。
舒淇之前,伊能静就是他的灵感缪斯。
侯导毫不犹豫地选定她做《悲情城市》的女主角。可惜,对伊能静来说,演戏没有赚钱重要,赚钱又没有“被爱”重要。
从小缺爱的伊能静,跑了。
《悲情城市》开拍前的一天,36岁的富豪初恋男友酒后突然打来一通电话,说:“我需要你。”她又惊又喜,立刻扔下整个剧组,放了大导演鸽子,从台湾跑到香港。
结果被初恋戏耍,让她苦等也不出现,彻底消失。
鲁豫问她后悔吗,她说不后悔,但难免有遗憾:“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责任感,因为对我这种很缺爱的孩子来讲,那个爱比什么都大。
当时太小了,对《悲情城市》没概念,觉得它怎么能跟我的爱比。”
《悲情城市》剧照。
后来,辛树芬成了《悲情城市》的女主角,这部电影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。
灵感缪斯伊能静在侯孝贤心中的分量显然不小,即使被放了鸽子,他还是邀请她出演了自己的3部电影。
其中一部《好男好女》在1995年提名金马影后,可惜输给了《女人四十》的萧芳芳。2年后伊能静因主演《国道封闭》再次提名,又输给了《甜蜜蜜》的张曼玉。
输给张曼玉,伊能静并不在乎,就算输给李曼云、王曼玉,她也不在乎,因为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:谈恋爱。
5
伊能静爱读莎士比亚,得过作文赛第一名。成名后,她出过很多书,最多时销量40万册。有一些好词好句,常被人转载,比如这句:
“我不是才女,我没有出息,也没有特殊的天赋,但我对爱情从不灰心,我一直以为那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天分。”
可惜内心缺爱的小孩,驾驭不了这样的天分,倒是在感情中暴露出不少问题。
就像她母亲的翻版,她一生的阴影。
1987年,18岁的伊能静和25岁刚进入娱乐圈的庾澄庆看对了眼。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:那时她急需一个浮木把自己从苦海里撑起来。
庾澄庆就是这块“浮木”。
然而,18岁的伊能静还没意识到家境悬殊,会彻底毁灭掉她的公主梦。
庾澄庆的爷爷庾恩锡曾是昆明市市长,开办了当地最大的烟草公司。庾家昔日宅院庾园也是他亲自设计的园林,现在是云南的重点保护文物单位和景点。
父亲庾家麟是政界资深人士,母亲是京剧名伶张正芬。
庾澄庆可是从小就不用参加早会和升旗,因为父母怕他晒太阳昏倒。
王子和灰姑娘,在没有魔法的世界想要相爱,太难了。庾母看不上伊能静,就连婚后也一直叫她“小歌女”。
庾澄庆也从来不在媒体面前提到伊能静,这段密恋情发展得缓慢且艰难,一直到伊能静查出子宫肿瘤。
由于当时无法确认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。医生问庾澄庆:“如果开刀发现是恶性肿瘤,需要当场拿掉子宫,你愿意签字吗?”
庾澄庆想都没想说:“生命比较重要。”那一刻,他才意识到:我应该娶她了。
终于,在等待了13年之后,两人在美国秘密登记结婚。
唯一一次和哈林公开牵手亮相
结婚当天,伊能静的家人没有在场。回到台湾,也只是简单在庾家贴了几个喜字,没有任何仪式。
那天晚上,庾澄庆收拾出两个抽屉,跟她说可以把衣服放在这儿,而这两个抽屉,是日后伊能静在庾家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好在,庾澄庆是真的爱她。
两个人吵架,伊能静会夺门而出、离家出走,庾澄庆就追出门去紧紧跟着。跑一次,追一次,一遍遍上演现实版的台湾偶像剧。
只是庾澄庆从来不会媒体面前提起伊能静;结婚也是秘密进行,没有婚礼;唯一一次公开亮相,是在梅艳芳的葬礼上。
伊能静说,庾澄庆是张无忌,她就是赵敏,他们就这么互相伤害地爱着。
伊能静还说,一只狮子吃饱之后,有羚羊在面前跑,眼皮都不抬一下,猫科动物是不懂贮藏的。庾澄庆是狮子座,他俩都吃饱了,他俩已经没什么欲望,别人在他俩们面前上蹿下跳全无用处……”
她这段话,将她的文艺青年本性暴露无遗。只是,懂得了太多道理,还是得服从内心的那个恶魔。
那个未被满足过的小孩。
2002年,34岁的伊能静在美国生下儿子哈利。
那时,就连梅艳芳也一脸羡慕地对她说:“有什么比你爱的人也爱你,还要幸福的吗?”
伊能静没有想到,十八年后的她会因”拉踩“梅艳芳的一句话,惹怒网友;而梅艳芳也不会想到,就在她去世几年后,幸福的伊能静,竟然还是像一个小孩。
犯了小孩该犯的错,去寻求危险的爱,填补内心的空洞。
最近一次引发争议 评论梅艳芳
6
2008年11月,伊能静与黄维德牵手的照片被媒体拍到。
黄维德说,是伊能静主动牵的他,这句话很不男人。
情感生活外人不便揣测,但按照伊能静书里写过的猫科动物,这次出轨,要么是吃饱了、满足了的猫科动物也想尝尝甜点,要么就是伊能静在庾澄庆那里已经吃不饱了。
两人结婚9年,庾澄庆还是保持一贯风格,从没有在公开场合发布过结婚照或者全家福。
早年被问到是否会多生几个孩子,庾澄庆额头冒汗地说:“好,尽量!”当时大家都说,这个“尽量”是发自肺腑的。
2000年开始,因为工作重心不同,伊能静主要在大陆生活。身边没有了人,没有了依靠,病态般的不安全感开始爆发。
2005年,伊能静在上海排演舞台剧《金嗓子周旋》,就跟当时的男主角林依轮走得很近,两人常常会在收工后,一起去酒吧。
再后来林依轮的太太来探班,也发现端倪,索性留在上海不走了,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草草结束。
随后就是沸沸扬扬的”牵手门“。2007年,拍摄《大清后宫》时,伊能静和黄维德传出绯闻,有牵手照片为证,石锤。
伊能静就是这样,不断地寻找港湾,不断地抓住浮木,以此填补内心的不安全感。庾澄庆曾尝试过去修复这段感情,但最终,伊能静还是和母亲一样离婚了。
离婚声明发布那天,伊能静比之前商量好的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发布,后来她解释说,是因为时差。
就连离婚,伊能静也要抢在前,也要争强好胜一次。
回看伊能静的经历,我们总能看到这个渴望得到肯定的”孩子“的身影。
刚出道时,演出结束,她抱着一个袋子,装满了钱,全是演出费,从高雄连夜赶回台北,放在母亲家门口,就是为了告诉妈妈女孩也可以像男孩一样养家;
将羽扇纶(guan)巾唱成羽扇lun巾,被网友指出后,专门发微博解释,说是助理查字典后告诉她应该读lun;
拉着秦昊和婆婆参加《婆婆和妈妈》,总絮叨自己怎么在家为孩子忙碌,为孩子设计不同的健康饮食。
但秦昊一点面子也不留,直接反驳:“家里不是有阿姨吗,你也就偶尔做点,又不是每天做。”
伊能静很委屈也有些恼怒,她说:“我说这话,是让你俩赞美我。”;
《乘风破浪的姐姐》有人说不好,她就哭,写“小作文”解释,又把责任推给自己的助理和朋友。
为了解开生来就是错误这个魔咒,伊能静无时无刻想要证明——证明自己的魅力、证明自己没有错、证明自己应该得到认可。
她害怕,无论出任何差错,她都不希望自己跟这个错误挂钩,不想成为错误的源头。
母亲那句“如果没有你就好了”,或许依旧刻在52岁的伊能静脑袋里,挥之不去。
都是助理的问题,都是朋友的主意,都是因为麦出了问题,都是因为队友的水平太差……这多么像无助又逃避、渴望又不敢伸手的我们。
7
她的访谈,她的经历,只有一个形象:那个被母亲呵斥的小孩,那个潮湿的雨天里,去签收父亲死亡证明的小孩。
当她絮絮叨叨地表达,在《乘风破浪的姐姐里》,说自己十八岁开始如何如何,那是渴望赞美的从未长大的吴静怡。
当她尽心尽力地辅导王智和王丽坤,是希望扮演心目中的完美父母。
当她指责队友,那是母亲的影子跳出来,像在指责小时候的吴静怡。
朱天文所说的”青春的残骸“,侯孝贤所说的”天真又世故“,她表情混合的少女气质和一丝不苟,以及她的歌曲,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们,那个小孩一直占着上风。
她在用一生打败那个小孩,或者说,打败塑造小孩的母亲。
前几年,她接受采访的时候说,45岁前,她都是活在过去,45岁后才开始学着承担自己对生命的责任。
她说自己不能再找任何的借口。
因为那年她遇到了秦昊。
第二年,2014年9月,36岁的秦昊公开向46岁的伊能静求婚。他是姐姐伊能静的伴侣,也是陪伴小孩伊能静长大的那个人。
现在,7年过去了。也许,再过几年,伊能静真的能长大。
希望那个害怕、恐惧、努力证明自己的你和我,也能长大。
参考资料:
1. 腾讯网:《重新认识伊能静》
2. 南都娱乐周刊《伊能静离婚真相》
3. 鲁豫有约:《乘风破浪的伊能静|在爱里犯错,也在爱里成长》
4. 虎嗅:《我挺羡慕伊能静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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